苏令意把自己的心打造得犹如天牢,无坚不摧,久了她自己也忘记了,她有多脆弱。
阿远最后一个要求,是关于乌戎公主的。
“倘若你有一日到了乌戎见到公主,烦你她带句话,说阿远错了,阿远对不起她。”
后几日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些依稀能听明白,有些断断续续不成句。
再过了三日,阿远连话也说不出了,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怎么叫也没有反应,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又过了三日,呼吸声也没有了……
苏令意抱起她,眼神空洞。
多年疾病缠身,阿远早就轻的宛如一片羽毛,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吹走。
远在沙漠中的周砚似有所感。
那夜他们深入沙漠,在星空下休息,他与几个士兵一起,守着一堆篝火。树枝烧得噼啪响,火上有小虫乱飞。
就在此时,心脏仿佛被剜了一刀,脸上一凉,他伸手摸去,一片濡湿。
“阿远……阿远……”
他痛苦得抓紧胸口,又倏的站起来,要往回跑。
周围的士兵不明所以,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周砚奋力挣脱,往前跑了几步,绊倒在沙漠中,他又爬起来要跑。
将军赵谦三两步追上他,在他后劲上一拍,周砚晕倒在地……
出此变故,军中乱成一锅粥。
那厢,带兵前进的还楚尽不知道此处情况,他坐在沙丘上擦剑,剑面锃亮,印出他过分优秀面孔,眼神忽然柔和,他想起了苏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