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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哭直把雍王哭的心烦意乱,手一拍,帘子一掀,转头走了。

侍女红霜转头去打听,听说是去了怜侧妃的院子。

苍葭拭干眼泪。

红霜颇为苍葭鸣不平,却又不好说主家不是,想了许久,音色迟迟:

“天也晚了,娘娘先安寝吧。”

“不急。”

她的眸子里透出一分锐利来。

红霜不明所以,脸上露出的茫然叫苍葭觉得有趣。雍王妃总喜欢用这样的婢女,她似乎只关心一个人的忠心,不在乎一个人的用途。殊不知人心是会变的,只唯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陪我去院子里走一走。”

“是。”

虽这样说,苍葭却是收拾了好一番才出门,九月底院中仍有桂香,她仰头细望,黄色的花蕊洒出浓烈的香气,都说月华如水,但再明亮的月光也难与太阳正光辉。她伸手攀折花枝,拂过花蕊处,仿佛天地鸿蒙间带来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苍葭唇角一勾,就在电光火石间,那皇城里,这王府中,所有人的脑海里都被烙下了一个雍王宠妾灭妻的印子。

苍葭有些累。

施过法后,从精神到身体都会疲乏,倒是今日雍王不知道为什么兴致极好,与怜妃浪里红翻,从天黑快活到白昼。

翌日,午时。

苍葭一早天不亮就去宫中给婆婆请假,皇后虽然对她昨日的做派不喜,但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儿媳,家事又好,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