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儿子宠妾灭妻,她总要给儿媳一点说法的,不然为这么点小事闹到台面上,不值当。于是,皇后今日的态度十分和蔼。这份和蔼让苍葭觉得满意,又想,人若有势可仗,为何不依仗?虽说她也不喜人得势就猖狂,但谦卑太过,又有什么好处?这世上的人,总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
她一面这样想,一面舀了一勺桂花羹。皇后身边的侍女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苍葭眼低垂,心里先对怜妃说了一声对不住。
这世上多的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我拿了人魂魄,自然要为人消灾,真对不住。
“皇后娘娘。”
侍女声音低垂,却依旧清楚地落入苍葭耳中。
皇后听完面沉如水,她不着痕迹地看了苍葭一眼,见她一副天真样子,心中蹿火。
“你下去吧。”
她先对侍女道。
苍葭像是后知后觉似的,见婆母脸色不好,方问:
“这是怎么了?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皇后好险没骂她一句蠢货,却也因此对苍葭极度不满。苍葭眼观鼻鼻观心,见气氛冷下来,自己也低垂了头,不再说话。
皇后见了,心里叹一声,轻轻揉一揉太阳穴。
“是你府里的怜侧妃小产了。”
苍葭眼中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惶然,先是轻轻啊了一声,又放下手中的桂花羹。她知道,虽说没得是个不知是男是女,尚未成型的胎儿,但皇后一定是怪她的。怪她明明是当家主母却照顾不好妾室,觉得她妒忌,不善待府中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