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抱怨两句,就蹬着高跟鞋跟沈玉霖走了。走前不忘吩咐小李和燕子晚上核账和定点关门,又叫他们待会跟莲子说自己跟沈玉霖出去赴宴的事。
依旧是那辆奔驰,许久不见,它倒是更锃亮了。司机也没换,依旧是熟悉的那个。这些人都被沈玉霖管理的很好,见了这位从前的姨太太,既不多看也不多话。
车开过黄浦江,又开过法租界,约莫三十分钟,太阳彻底坠了下去,终于在一间舞厅门口停了下来。
百乐门。
里头霓虹歌舞喧嚣。紧跟着沈玉霖之后的另一辆车也停下来,苍葭知道,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这些人浩浩荡荡地往舞厅走去,只是未到大厅里的舞池,却又拐了个弯去了后面一个独立寂静的走廊。
在走廊相迎的人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刻便迎上来,口称沈先生,又试探性地问他:“敢问身边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不等沈玉霖开口,苍葭便含笑回答那人:“姓顾。”
十分的反客为主,落落大方。
或许她今日实在是给了沈玉霖太多惊喜,那一贯锋利的眉眼此时都带了点冰消雪融的放松。来人将他们带到一个极隐秘的包房,人未进,就先听到一阵喧哗。其中一个男子,嗓音洪亮而张扬:“我倒要看看沈兄接来的是哪个美娇娘。”
而就在苍葭还未认清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时,就看到主位身边,坐着一位一身白西装的男子。他本来正端着酒杯独酌,嘴唇因为沾了红酒的缘故,愈艳。却在门开的这一刻,眸光慢吞吞地朝来人望去。
魏知年。
苍葭与他四目交接,不知是该先叹自己背运还是叹这该是场连说书先生都讲不出来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