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年却很平静,甚至在平静深处,带着一种令人不忍直视的悲戚。
“父亲,我在上海见到阿妈了。她本来活的很好,而且她认了我。”她一生恨你,但她最终承认了我。
魏轩怔住。
“阿妈死了,魏知裕对傅莹……阿妈知道了,然后就死了。所以父亲,魏知裕一定要死。”
“是,你说的是。”
他竟莫名被说服了。魏轩的回应让魏知年不可置信的抬眸,他的情绪从来藏得深,可是这一刻,或许是因为惊讶,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他罕见地没能很好的藏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看见了魏轩那张如巅似狂的脸。
“看来你不止像我,你还是多少有点像你阿妈。果然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疯。”
他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像是沉浸到某种谁也进不去的回忆里。
“她比我的命都重要,我连这条命都不在意,我还会在意别的吗?可是她不懂啊。但是没关系,她给我留下了你。她还是死了,死了我儿子手里,也好,反正也不归我。”
他越说越癫狂,但任谁都知道,他已经很累了。这种累是从心里透出来的无依的疯狂和绝望,魏知年立在当场,这一刻,他不知道他和他父亲谁更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