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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有道理,聂菀菀生性要强,如今一口气顶在心头,自不曾有半分退让。沈玉霖则对聂菀菀有隐约的失望。原来皎皎如高山雪,最终也能沦为尘世鱼目珠。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翌日,上海暴雨转雪。

聂菀菀一夜不曾好眠, 不过她一向很会打扮,用胭脂水粉将眼底的乌青遮了,又换了身显气色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发现沈玉霖已经在吃早饭了。他虽不是那种细心人,但为人是很体贴的,今日竟不等她。聂菀菀睡了一觉, 本来心里那股气已经去了七八分,此刻又被沈玉霖的态度与行径撩起来,当即冷笑道:“沈公子好大的脾气。”

她一向叫他玉霖,玩笑时也叫督军, 倒是从前不熟时往往称他为沈公子。

沈玉霖筷子也不停, 甚至不抬头看她一眼。而是依旧不紧不慢地用着早饭, 等聂菀菀在他对面坐定了才停下来喝了杯水, 看向聂菀菀道:“十点跟我去魏府, 也请岳父过来。”

“爸爸也要去吗?不能直接把我哥带回来吗?”因为昨天的争吵太激烈, 沈玉霖还未告知聂菀菀他与魏知年达成的一致。但沈玉霖整体对聂菀菀还是比较有耐心, 毕竟这么多年的痴恋不是作假,此时并不与她相争,而是平静的讲述他与魏知年达成的共识。

聂菀菀本来饿着, 听了沈玉霖的话当场气饱。她是个淑女,发脾气时神态气质依旧可圈可点。

“你要我家人给顾渺渺道歉?我家人凭什么给顾渺渺道歉?”

沈玉霖目光一棱,眸光中带着罕见的冷酷。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做过了。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所有人都好。”

聂菀菀立刻高声反问沈玉霖:“你是不是对顾渺渺余情未了?不然凭什么那边说什么你应什么?那个魏知年根本就是借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