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他不认,他不认,就是不买我药宗的面子,他既不买我药宗的面子,那我也就不必卖他面子。师姐,你说是不是?”
苍葭翻了个白眼,并不回答他。因为她知道,陌双不是在跟她说话,他是在把这话说给莫欢听。他是在要自己把和他的相处留在记忆里,留给日后回魂的莫欢。
真是一片痴心惹人怜。
苍葭摆摆手。
“行了,我知道陌宗主的意思了,药宗的人既然来了,我们合欢宗没有不招待的道理,陌宗主你稍候片刻,我这就令人准备晚宴。”
陌双似乎也发现这位临渊姑娘和自己性子有些像,虽说不清具体哪里像,但总之是有些默契的。
“我多嘴问一句,于锦乐呢?”
合欢宗宗主夫人,闺名于锦乐。虽然这位宗主夫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他就这么直呼长者名讳,也实在是——挺放肆的。
“金针入脑,神智不清。”
“今天还是让她清醒些吧。”陌双听了,眉毛也不曾动一下。
苍葭知他话中未尽之意,想也不想,应了句行。可真是配合默契,她想。因此有不免多看了陌双一眼,却撩起她一些更遥远的记忆。
苍葭离去后,陌双独坐厅中,那一直温文的面容终于委顿下来,他的脸上浮现出那仿佛一碰即碎的哀戚,那是一种只需一眼就让人不忍细读的痛楚,大滴大滴的眼泪绽放在地上,转眼又被他释放出的内息蒸腾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