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跟碘伏,还有一包消毒棉签。
桑瓷看着他那张虚弱的脸,默不作声地拧开酒精瓶盖,取出一根棉签沾了沾,然后漫不经心地朝他伤口上擦过去。
桑瓷敢打包票,力气绝对很轻。
可下一秒,傅闲则还是抖着双肩猛烈地震颤了一下,痛声噎在喉咙里,愣是没发出声音。
而镇定剂的药效似乎起到了作用。
他绝望而痛苦地合上千斤重的眼皮,过快的呼吸频率逐渐地得到缓解。
大脑中的意识一点一点清晰,发生在五分钟之前的所有事情,像播放幻灯片一样,重复地闪现。
隐藏许久的秘密,终于窥见天日。
她举着棉签缓慢地擦拭着男人额角的血渍,目光淡到没有任何的颜色。
“没必要。”蓦然,傅闲则力度羸弱地扫开她的手。
睇视她的双眼,阴鸷又冷淡。
如同蛛网般的红血丝爬满他的眼眶。
“别动。”桑瓷仿佛没听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力道轻如鸿毛。
“会害怕吧。”傅闲则虚弱地抬起眼睛,微微蠕动的双唇血色淡薄,弧度平直,一丝笑意都没有,“刚才……”
像刚刚那样的情况,他早已司空见惯,并能淡然处之。
他每次失控的时候,都会变得神志不清,辨认不出任何人。
幕空传来的每一道闪电,都像是间接地劈在他身上。
她帮他擦涂伤口的手微顿,眼皮向下垂,迎上男人阴郁的目光,迟疑半秒说:“不会……”
其实桑瓷的内心里害怕得要命。
“不是因为你。”似乎怕她误会。
傅闲则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很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