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把傅闲则面孔上的血水冲散,只有几道细如发丝的血线,顽固地盘踞在男人好看的眼尾。
他看见远处像是迎面走来一抹人影,涣散的瞳孔猛然收缩。
桑瓷注意到他忽然变警惕的目光,刚想回头查看,便有一道冷白的光照过来,落在男人煞白的面孔,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傅闲则冰凉的手指捉住桑瓷的脖颈,触感生凉带着水渍,冷意沿着裸露在衣物外的后颈肌肤渗出,猛烈又迅速地往全身散去,在肌肤上刺激出一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鼻息间充满着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味,还有融入骨髓的沉木香气。
傅闲则羸弱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攥住她的颈,丝毫没有用力,仿佛只想把她掌控在手中。
桑瓷没有任何的动作,幽沉的乌瞳静静地凝睇着男人眼底的疯狂迷乱,还有那毫不起眼的清醒。
往常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此刻阴郁沉窒,宛若叠上一层苍白的冰霜。
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半疯半醒……
傅闲则跟她十指相扣,左手继续掌住她的后颈,然后微微偏头垂下头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桑瓷顿感浑身血液凝固住。
男人的吻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猝不及防,攻势猛烈。
甚至让桑瓷从他唇上尝到了一丝新鲜的血味。
唇齿间剧烈地碰撞,尖锐的牙齿磕破了桑瓷的唇瓣,男人的吻粗鲁又莽撞,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温和,在她的下唇处激烈地啃咬开一道细细的裂痕。
瓢泼暴雨中,一束强烈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一男一女在接吻,辣白的光直接停在男人的脸上,白无血色的肌肤,掺杂着诡异嚇人的殷红血丝。
雨天巡逻的医院保安当场被这一幕吓得甩飞了手电筒,人也顺势往后退,不料脚下踩到一颗石子,整个人啪叽跌进厚厚的积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