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位……”于锦岩朝着一墙之隔努努嘴:“换了班去宫里赏花罢。”
园子里赏花一月总有几次,尽管这时节已经没什么花还在开,赏的多半是各地贡来的新奇物件。余晴和接着了暗号,从院墙上跳下来,溅起一地灰尘来。
“每月十五必要赏花,官家小姐都逃不过……”她搓着指节上的泥灰,脖颈发出咔嗒咔嗒的扭动声:“管你在家里刺绣还是在城头跑马,都得去走个过场,省得闲言碎语,赶明儿我去就是。但话是这样说,人家那指头上,可能早都没痕迹了,能查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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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太平稳,车马摇晃得不停作响,周檀夹着杯子,泡了半晌的茶水被玛风灌了厚厚的牛乳,混成了个没人尝过的新奇东西。
“味道怎么样?”赫连允合上书页问他。
“很甜。”周檀慢吞吞地晃着杯子,鼻尖上拉出几道细微的痕迹来,他蹭着身后堆起来的毛绒软毯,还惦记着今天的医书没翻看完。
“太黑了……”赫连允将书册塞回角落的箱子里:“明天再看也不迟。”
“还会疼么?”手上一空,周檀开口问道。
“几乎没有。”
似乎是今晚的风吹得太过强劲,周檀嫌弃起厚重的软毯来,他磨磨蹭蹭向对面蹭过去,宽敞的车厢里都不够他打滚似的。
“怎么了?”
“这样冷。”他耸了耸自己的鼻尖,一层红慢慢爬上去。常年湿润的玉京城,没赠送他一副抵挡寒潮的厚皮囊,风吹到身上才知道冷,纸上谈兵是谈不起来了,连脑袋都要缩到毯子里去。
赫连允好笑,但向着他,摊开了带着热度的双臂。
周檀在地下蹲着,下巴杵在他胳臂上,脚尖已经发麻,也半点没动弹,他裹着整张羊毛毯,依然得贪恋那一点活生生的热意。
周檀蹭了蹭身子,有意无意,蹭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