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知道那也不是拒绝,虽然心里泛着气闷,过一会就消散了。
他弓着身,委屈巴巴,脸皮又皱成包子褶:“好了,不再激你了,别这么用力。”
下头的力道总算卸了点,周檀没筋骨似的瘫下来,向前去,脖颈贴在一旁的肩头上。
两处都是湿浸浸的热汗,他没避开,微微扬起头:“如果有事情,记得告诉我,刀也不是不会耍。”
赫连允钳住他垂在腰间的手腕,轻轻滑落:“不必担心”。
周檀又想起什么闹心的事,老话重提,嘴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恼劲,半张脸都是通红的:“什么规矩都要守,显得我多急不可耐似的。”
“不急。”赫连允答道,挂着点纵容的笑意,手掌按着,胸口相依。
夜总归是长,闹了半晌还没睡意,周檀撑起身来,去瞧方才揉成一团的文书。
海州的人已在返程路上,只等危机一过,封禁一除,便能在半日里抵达中帐。
周檀的下巴还垫在赫连允肩上:“那家杂货铺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一座楼?”
“问过铺子的主人……”赫连允答道,声音近在咫尺:“他贩售丝绸,那是他的最大客户,只是收了钱,将铺子出借三月,出价极高,几乎不会有人拒绝。”
“倒是有钱。”周檀轻哼一声,不再继续问话。
海州的铺子是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但那兴建的楼阁,虽然富丽堂皇,却也空无一人。
钵头摩华的人,像是游弋在国境上的筑巢虫蚁,他们假借一只壳,在搜索的手还未触及之前,便离巢远走。
太过难缠,太过隐秘。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