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溅到她靴尖上,一阵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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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周檀脸上顶了半张信纸,收回视线,轻声慨叹道:“连泉眼都有。”
“什么都有。”赫连允的气息涂在他耳廓上,染出一片暧昧的红。
酒暖饭饱无战事,足不出户的似乎都在忙着讲私事儿。人人都知道头抵头挤在一间房里能有什么事情做,不着急忙的“正事”全当废纸似的,一张张摊在前厅桌上。
天下银路中州会,单单翻一把这些被冷落的信纸,就能瞧见花里胡哨的一片家主印信,蓝的绿的姹紫嫣红,花纹更是千奇百怪。
钱,周檀是没什么功夫管,他眼前似乎被汗蒙上一层虚无缥缈的水雾,连过度剧烈的摇晃也没能看清楚些。
这南郡的汤包外皮被磨去了大半,明晃晃地露出胸腹给人看,空门大开全不设防。
“侧过去做什么?”赫连允吻他的发鬓。
“热。”周檀挣扎几下,挪出去半寸,后背扯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怎会可能不热,热得三魂七魄都已经烧出来。地上的纸上谈兵,是打赢了,真换到这地方,周檀满心都是拔腿逃窜。
这是以往绝不敢想的,受制于人的境地,肌肉似乎还有点握刀的直觉反应。
但像中毒,又像是醉酒醺醺然,四肢发不出什么力气,刀自然是没握,有别的热东西占地方,还一定要他亲手来握。
实在要命地近。
“停……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