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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二话不说撕了这页,拿起笔来刷刷刷又是三行。

潘春隐隐有点恼,她对这种事情本能的不耐烦,念了一遍玉皇洞牛道长传授她的十六字清心箴言: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都不容易别太计较。

杜清听她嘴里嘀咕什么,忙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写你的。”潘春又拿起那第三页看起来。

第三页写的是河道急险:夫洪多石巨,长如蛟龙,付如虎豹,纠错如置棋,盘旋如轮毂,廉稷如踞牙,锋利如剑戟

潘春抹了把脸,“杜监丞,你这词儿也忒多了吧?”

“哎呀!”杜清奋笔疾书,头都未抬,“闸是为何而建?还不是因为水流湍急地势险恶,行船时卸货重载颇费时日?不写的生动一些怎能体现闸口的重要?”

潘春忍不住道,“那这写到开闸还不得八页?”

“八页?”杜清抬头看了他一眼,“八页怎够?少说也得十五页!”

“十五页?!”

潘春惊呆了。

文官果然不好当。

这要是换成她,十五个字都挤不出来。

既然公文早了才能写完,潘春只得将戚言笙打发走,自己坐在椅子里等得百无聊赖。

她干脆仰着脖子睡了一觉,口水险些流到了耳朵里。

再一睁眼,外面天都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