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大家都坐!”潘春一把将知县从地上揪起来,笑着摁到自己旁边坐下。
她扫了一圈桌上的人,果然没有发现姜文修,“姜漕务呢?”
知县陈书泉恭恭敬敬答到:“禀大人,姜漕务并非县衙官员,下官并不知晓他的去向。”
一旁垂头缩肩的王贵突然听懂了,知县已经在冥冥之中与姜文修划清了界限。
潘春那阴恻恻的目光一扫过来,王贵登时就慌了,“启禀总督大人,下官昨夜亲自去姜漕务府上传达您的命令,只是姜漕务他不在临清。”
“哦?他去哪了?”
潘春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王贵越是害怕,“回、回禀大人,姜漕务在南旺,迎贡船去了。”
“哦~辛苦、辛苦!”潘春将脸转回来,坐上主位,抓起酒壶,拔高了声调,“今日我梅子渊第一次与兄弟们见面,我的心意都在这瓶酒里,我先干了!”
众人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却没想到这位总督大人说话办事一点也不像个状元。
知县熟知各种酒场潜规则,这种一上来就对瓶吹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别人可能还不知晓,他陈书泉可是听京里的人说过,这位梅大人几日前当朝暴打了漕运总兵陈轩,险些闹出人命。
陈轩在漕河呼风唤雨了三十年,梅子渊这尊菩萨一来,临清官场定要腥风血雨。
知县陈书泉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努力让自己笑得真诚,“那下官也干了~!”
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桌旁竞相喝酒。
僧会司和道会司那两人,相视一眼,也默默举杯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