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看着梅子渊咬紧的下唇,对林大先怒目而视,“她疼成这样,你到底会不会医。”
“你会?那你医去!”林大先拎着药箱就走了。
白浪垂眼片刻,强压下眼中的怒火,也跟了出去。他走出屋门,在底仓拦住了林大先,“林大夫,您可否与我讲句真话,阿春到底有没有事?”
白浪害怕潘春有什么病症瞒着自己,她是帮主,惯能逞强,小来小去的病从来不治,大伤也就最多躺三天。这次她定是有什么恶疾忍不住,才露出来本来的样子。
林大先一脸茫然,“没有啊,都是外伤,穿胸那一箭没伤到要害,好生将养个把月的,就没大碍了。”
“那她怎么那般疼?”
林大先觉得这不是问题,“皮肉之伤本就疼痛难忍。”
“那为什么以前能忍,现在不能?”
林大先越发无语,“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不疼,不代表现在不疼。”
白浪突然被这句话戳中,是啊,人是会变的。
就像她突然对梅子渊那么亲近,还让仪仗船做了头船,现在更是跟梅子渊同住一艘船上。
白浪眼里的光暗了,碰巧潘春刚巡完船下来。
她老远就看见白浪,刚要咧开嘴打算冲他招手,就想起白浪拿剑指着自己的画面。
潘春瞬间当做没看见他,径直从白浪面前走过。
白浪拇指一抵,剑柄倏地出鞘半寸。金鸣之声如利刃划过,林大先忽然笑了一声。
想起这几日青安帮的风言风语,再配上白浪对潘春那种殷切的眼神,林大先早就看透了一切,他轻轻拍着白浪的肩膀,安慰道:“你莫要担心,那位大人不喜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