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
“阿春,你莫要冲动,就算杀了王兆臣能为邓五报仇,邓五也活不过来,何况杀天武卫就是杀官,造反的名头咱可担不起!”
潘春奇怪的看着钱丰,“我何时说过要去杀王兆臣?”
“那你”钱丰哽住,默默地挠了下脸。
“要杀也不是现在。”
最后一批漕船还未入京,此时得罪天武卫对青安帮百害无一益,潘春背着双手,凝视着祠堂的牌位,“不能为了一个兄弟,让整个青安帮受牵连,我还没那么不知深浅。”
钱丰发现潘春竟然比他想的成熟,不禁微惊。
话音刚落,院门突然被人拍响,熊四应声拔了门栓,还未来得及将大门拉开,便被一队衙役推开。
“余秋娘可在此处!”领头的正是李捕快。
只见他手持抓捕文牒,对着闻声从祠堂出来的潘春肃声道:“有人指认邓家灭门案系余秋娘所为,陈大人命我等速速捉拿此人前去问话!”
众人一片哗然,简直怀疑李捕快说的是笑话。
“你说什么?”潘春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冷脸问他:“谁指认的?”
李捕快素日与青安帮交好,跟潘世海熊三他们常在一起喝酒。邓五之事他也不忍,但作为衙门中人,上头有令,他不得不从。
“潘帮主,”李捕快压低嗓音,面露难色,“是刘全胜的弟弟,还有天武卫的校尉,王兆臣。”
“又是王兆臣!”一股怒火从脚底窜出,潘春顿时杀意上脸,“不要脸的东西!我还未找他麻烦,他反倒先送上门了!再说陈书泉那个蠢材不是也去现场看了吗?秋娘连刀都挥不起来,怎能杀人?”
李捕头叹道:“咱们也不信呀!可、可上头来了个四州巡抚,咱们陈大人也不敢得罪他,咱们不能不拿人啊。”
“好啊!死太监玩到老娘头上了!”潘春眼中寒气骤升,抓起扑风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