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林的话把鲁尔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掐灭,“她有过犹豫,可惜鸽子血那件事已经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鲁尔把身子往后一靠,仰头看着暗沉的天花板,“佘耀文,是把我们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的始作俑者,而我,只不过是恨那些年替维斯顶罪的决定,我出身卑贱,佘耀文告诉我只有和维斯地位相当我才有报复的机会。”手指往上推画了个圈,圈住了他大半辈子的成就,“说我有才能,如果不是足够心狠手辣,怎么能在那么多的黑线市场逍遥自在?”
“你很清楚你只不过是佘耀文筹备资金的傀儡。”青阳林确实认可鲁尔的能力,不少人都在蔑视和佩服之间不断更替对鲁尔的评价,可惜他是永远不可能驯服的野兽,这点和唐糯异常相似,或许是取决于他们相似的人生。
“是的,我们之间总是各取所需。”鲁尔低头,嗤嗤冷笑着,“你身边如此多推心置腹的下属,怎么会理解我的处境,你以为我是万兽之首,而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吞食的肥肉。”
青阳林不会对鲁尔有半分怜悯,他现在的处境总结起来就是——咎由自取。
高烧使全身置身于火炉和冰窖之间交迭,“你很清楚唐糯作为顶罪人的作用,佘耀文想要唐糯我很清楚为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
“覃老很小心,那些年他的底都被打理的很干净,你的母亲和葵祁扬死了证据也就没了,林淮岑的死是佘耀文一手造成的想必他也很后悔自己听了房谨言的建议,葵祁扬的死虽然是佘耀文策划,但确实是唐飒补得一刀,葵祁扬怕是觉得自己也该死了。”当零碎的线索从知情人嘴里说出来时,一切都显得如此明朗,明朗到证明了佘耀文确实是一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鲁尔说出这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精神放松了许多,相较之下,青阳林承受得就更加繁杂。
“虽然是我和房谨言扶你上位,但是生死全看你自己。”佘耀文和房谨言带着尚且年轻的鲁尔见过派吞之后,出来说的就是这句话,“你不用担心自己未来干得都是无法挽回的脏活,林淮岑领养的一个孩子现在交给唐飒抚养,那个孩子虽然比你小,但不代表他会停止长大。”
鲁尔很聪明,从他上位之后,发展到境内这几年的间隙,正好可以等那个被领养的孩子为境内效劳。
这下可以理解为什么唐飒要把唐糯送入监狱,一来是希望他能够真正为一街办事从而调查林淮岑的死因,二来是希望监狱能够保护到唐糯,能够感受到唐飒的挣扎,他确实有把唐糯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只可惜这样的外界环境,再多的爱还是无法阻挡威胁的降临。
佘耀文在利用假酒,把鲁尔和唐糯联系到一起…
“就为了这些。”青阳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谓仇恨或是财权,竟只觉得可笑,“布了一个如此大的局。”
有些东西真的冥冥之中注定无法逃脱,唐糯与一街紧紧相连,青阳林又想笑话自己母亲,如果不领养唐糯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
“既然你这么重要,为什么佘耀文要把你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