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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郁年叹息:“爱就是痛的。”

他将匕首抽出来, 恹恹的双眸望着上面消失的血迹。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寂殒身上借力,慢慢站起来。

巫郁年低咳两声, 用匕首挑起寂殒的下颌,眼尾因虚弱而泛起晕红, 他笑了笑,“下辈子,不要再生在龙脉上了。”

寂殒的身体渐渐的化成黑雾,他一双紫瞳茫然而冰冷, 却莫名的纯粹, 定定的看着眼前苍白脆弱的主人。

他渐渐消失不见了。

其实寂殒并没有真正的杀过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巫郁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抿抿唇。

其实盒子里还有另一件东西,是一个黑红缠绕的颈锁。

但现在看来, 这东西是用不到了。

他今日在凯旋宴上多饮了几杯酒, 现下稍一放松,才觉出自己头晕得很,酒精一发散, 叫他越来越热。

巫郁年哐当一声, 将匕首仍在盒子里,伸手摸了摸旁边那颈锁,他摘下眼镜, 正欲脱衣睡觉之际, 身后却攀上来了似有若无的痒意。

“……”

渐渐的, 一双手臂将他从后面环住, 有人在他耳畔道:“主人, 爱为什么是痛的?”

那双紫色的,不似人的眼睛就在他身后,被野兽彻底顶上的感觉如蛆附骨,巫郁年只觉得后背发寒。

融了血珀的匕首杀不死他。

“主人为什么让我痛,主人爱我吗?”寂殒眼中的茫然深切极了,他好奇心旺盛,但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复杂。

他又想起了他和巫郁年刚见面的时候,巫郁年打了他一巴掌,说自己的手痛,“我也让主人痛过,我爱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