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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足足到第二日的黄昏。
巫郁年醒来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寂殒还在睡着。
巫郁年将他扯开的时候,他有些抗拒,似乎要醒来,但终究是没睁开眼。
睡到现在,几乎是一日没有进食,巫郁年手脚有些发软,他闷咳几声,哑声道:“来人。”
忍春很快将洗漱的东西送进来,巫郁年擦净脸,望向托盘里盛着的衣服,忽道:“今日不穿这个。”
国师服是玄色,繁琐华贵,他平时惯穿的也是玄色。
见忍春疑惑,巫郁年淡淡道:“我怕今晚从将军府那里回来之后,就再也见不得自己穿玄色衣服。日后再行祭祀,就不太好办。”
忍春鼻尖又是一酸,她匆忙低下头去:“是。”
她将巫郁年其余除了玄色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巫郁年随手挑了一件,“这件白的吧。”
蚕丝雪融的料子,外面一层轻纱。巫郁年总是穿着深色的衣服,阴郁深不可测的模样早已深入人心,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穿白衣的样子。
忍春看呆了。
许久才回神,忙不迭的低下头,暗骂自己傻子。
巫郁年抬起袖子看了看这件白衣,有些出神,片刻后,眸中闪过一抹厌倦,吩咐道:“将小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