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着长命锁,强忍着泪意,扯出一抹笑。
“我会的。”
他们不再提起这件事,恢复平常,没有人发现异常,只有他们彼此知道,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彼此相处的最后一天。
还是有人察觉出异常,那就是经常陪在沈杨身边的如弦。
当天晚上,如弦放好脱下的外衫,转头问沈杨。
“王妃,你和王爷吵架了吗?”
沈杨坐在床沿,语气平淡的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弦说不出来,只感觉中午王爷和王妃在房里说了话后,再次打开门,两人的神态和动作都有微妙的变化,就像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膜,疏离了彼此。
“王妃,王爷很好。”如弦双手揪着挂在衣架上的外衫,垂目道:“当初王妃失踪,王爷夜不能寐,奴婢听大管家说,王爷几次昏倒在书房,可是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询问王妃的下落。”
沈杨没有回答她的话,“夜深了,下去吧。”
屋里的灯熄灭,只余月光相随。
沈杨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回忆经历的一切,侧过身,胸口传来异样,那是彬王送的长命锁。
他知道的,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悬隔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止是身份。
可是沈杨不曾后悔,他是喜欢的,否则不会把一切都告诉彬王,将自己所有软肋都交由彬王。
只是知道的太晚,但或许早就知晓,沈杨依旧无法抵抗这段感情。
似鱼赴海;似鸟腾飞。
沈杨握着长命锁,紧皱眉沉入睡梦中。
与此同时,彬王看着手里沈杨送给他的木簪子,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真相永远比猜想来的触目惊心,彬王第一次怀疑沈杨身份的时候,他猜测过所有可能。
魂魄、寄生、妖精,荒诞的猜想,可真相比这些更加荒诞。
——另一个世界的来客。
那个世界一定很好,否则不会养出沈杨如此心软的性子。
彬王还记得初见时,沈杨将自己包裹在硬壳中,不敢探出一步,那双眼眸如同初入深林的幼兽。
随着相处,彬王才发现,硬壳之下是多么柔软。
换做其他人告诉彬王这些事,他会觉得是疯子,可是出自沈杨的口,彬王愿意去信。
他紧紧握着长命锁,强忍着泪意,扯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