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想起来,手都有些滞住。
他在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窦惊澜今天尤其温柔。他翻到目录,想要拿笔给江汜划个重点,却发现只有江汜手里有笔,于是很自然地去拿。
碰到手的时候江汜却没什么反应。他手心温度不高,甚至有些冷汗,不自觉地把那支笔握紧。窦惊澜轻轻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江汜?”
江汜像是从什么里面被叫醒了,猛地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没褪去的害怕。
窦惊澜反射性用手背摸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江汜额上见汗,凉涔涔的,有些艰难地吞咽一下:“没,就是想起来一点东西,好像是我妈……”
窦惊澜打消从江汜手里拿笔的动作,把书本合上,略微后靠,是个倾听的姿态:“怎么了,能说吗?”
江汜摇了摇头:“她小时候总教我写作业,我做不对,总让她难过,没了。”
窦惊澜久久没回答。
江汜调整一下情绪,想冲窦惊澜笑笑,从这几天也看得出来窦惊澜不像是会安慰人的类型,江汜本意是回答他,没想为难他安慰自己,而且这记忆离得很远,这会儿已经散去,虽然让他觉得真实,但并没有绊住他。
他刚要抬起脸。
对面的alha刚才拉了张凳子坐过来,本来距离就近,伸长手臂就能摸到他的脑袋。江汜头顶一沉,那个温度熨帖的手掌在他敏感的发顶揉了揉,紧跟着对方低沉的嗓音。
这周围的信息素,烈酒和他沉郁的香味混合,像是酒酿。
“现在我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