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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米点头:“嗯,我记账。”

窦惊澜打好水,放下两暖瓶的热水出门,从外面把门锁好,就站在门口,打开一本小巧的单词书,低着头闷声念着。

他们不被允许用浴室洗澡,只能打水来在这个小屋里擦拭身体。

那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今天喝得过了头,被女人连骂带训从门口搀扶到自己屋子里,没有往他们的屋子走。

窦惊澜闻到酒味,反射性抖了一下,下意识手抓墙壁,指甲抠进了白色的墙灰。

没人知道他有天放学回来,看到自己喝醉的叔叔压在宝贝妹妹身上是什么感觉。

一百九十斤的壮汉alha把小姑娘压制得动弹不得,满是酒味和腥臭的体味,那场景让窦惊澜目眦欲裂,疯狂扑了上去。

那天窦惊澜第一次发疯,也是最后一次。

他叔叔腹部那道被他刺出来的伤口,现在依旧是道难看狰狞的疤。

窦惊澜知道刺进那里,这男人不会死。

他生物课学过了,知道那里最柔软,脂肪层厚的人,都扎不到腹腔中的器官。

疯狂外溢的血把婶婶吓了一跳,拨打120的速度比谁都快。

而窦米发着抖,死死抱紧了自己的哥哥:“还好你来了,还好你来了……呜……”

那把平时用来削苹果的折叠刀现在全是鲜血,体型庞大的邋遢胖子在次卧翻滚着哀嚎。

当时的窦惊澜像栽进什么看不到底的黑洞里,一刻不停地下坠。

是窦米的哭声把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