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迫行军, 蓝沐秋无法理解,到底墨天鹄是怎么想的。
若是想将她除掉,自然该中途动手, 可是偏又没有。
流放之地在女尊国最北方,与北部的男尊国国土接壤, 往日战争频发, 就是源于这儿附近。
往日, 武澈白镇守的疆土,也是在这儿边上。
半年里她猜了许久,才勉强回过味来。
大概墨天鹄是想斩草除根, 诱导云念初或武澈白一齐去那边境,远离了人群硝烟和舆论压力,好能一并铲除他们。
云念初或许还好说,大概墨天鹄是为了诱导武澈白。
既然这里的手下都曾侍奉过武澈白,那么以武澈白的性格,就会为了救她而暴露身份,自以为可以再掌控这些手下,来到边境。
到时候,墨天鹄就可以刻意制造一起骚乱, 以“武澈白想要在边境统兵叛乱谋反”之名,彻底从物质上和精神上打垮武家。
若是她还活着, 那么大概率可以猜到的是,武澈白也还活着。
只是不知,她还能不能活着到边境了。
只是自打喝了毒药以后,她的身体大坏, 浑身虚弱无力,脸色褪去红润, 像活死人。
一路上,戴着沉重的枷锁,皮肤瘙痒、口腔溃疡,单一的定量份额干粮几乎要将她逼疯了。
住惯了那小村镇,习惯了还算温润的天气,便头一次感受到流放到北方的彻骨寒冷。
风呼啸而过,干燥的风将小树都吹得东倒西歪,掀起的黄沙也让人视线模糊。白昼愈来愈短,黑夜反而绵延不绝。
到了晚上,更是无法就随意地露宿地上,押送官兵便令犯人一齐搭起毡帐,十几人黏黏糊糊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