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风声就像鬼哭狼嚎,而犯人的毡帐薄弱,被吹的呼啦直响,依旧还是很冷。
贯彻耳边的,还有打鼾声和睡梦中不自觉地手指挠瘙着皮肤的声音,以及蓝沐秋可以清晰地闻到众人长时间没有换洗衣物而散发出的汗臭味。
所以她又难得地失了眠,便悄无声息地睁开眼,落寞的感受不断激荡,逼迫她从毡帐的破洞向外看去。
唔,下雪了吗?她看着飘落的雪花,第一次觉得这自然的东西也美的不可方物。
曾几何时,她很少见过这样的纷飞大雪,她曾约好了云念初要一起去北方赏雪赏梅花的。
可惜她未曾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在女尊国望见茫茫大雪,竟在此时节,空留了一腔无可奈何与落花流水的痛楚。
雪花落下,只是规律使然,但愁思深沉的,不是雪花,而是曾约定好却不在身边的人。
在每天挑战人体生理极限的情况下,蓝沐秋一干人等到达目的地仅用了几个月。
可是这几个月,让她感到恍如隔世,她的眼睛深深地塌陷下去,黑眼圈重的要命。
到了戍边的地方,竟然也是荒草丛生,土地贫瘠。那里几乎没有人烟存在,只有星星点点的房屋随意散落在此。
之后,她需要自食其力,种地,劈柴,浇水,还要固定每天去受训。
女尊国的流放和她过往认知的流放很不一样。
地区边远,所以这里没有设置牢狱,两人可住一间房屋。
几乎除了受训时倒也很安闲,因为跑也跑不掉,除了这里有种植的遮天森林,其余地方近乎寸草不生,只有活活冻死的份。
所以这地方不仅很少限制犯人活动,甚至给每间房屋和固定的土地,鼓励她们种地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