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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他经历过无尽的绝望时刻,知道人在崩溃的时候会怎样伤害自己,所以特意将剪刀或是菜刀一类的锋锐之物藏了起来,回来时再拿出,生怕蓝沐秋做些傻事。

千防万防,却不曾想,蓝沐秋竟然会用手上拿的针来伤害她自己。而且这些红痕极其微小,不易被发觉,他平日里搂着她,竟然也没有注意到。

“倘若我说会呢?!”蓝沐秋低低地道:“或许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前世我没有勇气活着,所以今世它仍不忘惩罚我,让我在这白净无瑕的漫天雪花中,洗涤肮脏的血液。”

每到夜晚或是冰冷时,越发入骨的刺痛就会传来,最主要的是,还一天比一天痛,一天比一天难捱,就像有人生生咬碎了她的骨头,挖着她的骨髓一样,难以言说。

家里的重担全部给予了云念初,这和从前她考学时相像,但不一样。

前者可以看见前路,她确信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在将来回报他,但后者,她只可能带给云念初深不见底的绝望。

前世她对不起母亲,今世她对不起云念初,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逃离不出命运所设的藩篱。

而云念初看着她,一言不发。

自打他种田以来,全身愈发黝黑,妻主看着他,常常默默叹气。

纵使不说,他也知道妻主是怎样想的,妻主绝非是嫌弃他晒黑了,而是觉得他选错了人,他不该来陪她受苦。

对于妻主这样的傻子来说,自己不能承担的更多,她就认为是自己无能,才会没让夫郎过上好日子。

“妻主,你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啊……”云念初不免潸然泪下,心痛得要命。

蓝沐秋的眸中黯淡无光,不免泪如泉涌,低声道:“这样残败的活着,有何意义?有质量的活着一天,就比半生凄苦好过百倍。就如活了许久的草儿,不如绽放过又迅速枯萎的花儿,哪怕仅绽开了一夏。”

“胡说!”云念初高声冲她嚷道:“在妻主的心里,是不是武澈白将军比我活的好上许多,生命也有意义的多?”

抿了抿唇,她别扭地道:“与别人无关,我没有这样想。”

听此,云念初低声道:“妻主,生命本身为何要分个高低贵贱呢?有的草儿被当成杂草除掉,有的草儿被植在小路上,你说起过的,那叫操场,踩上去软软的,只有被放错位置了的生命,不代表它没有自己的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