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蓝沐秋撇过头,不肯去看他认真的脸,颤声道:“我不是草儿,我是百无一用的青苔。”
云念初的声线越来越高,他不免面红耳赤地吵道:“青苔为何无用?!青苔可以入药,还可以治疗烫伤鼻炎马蜂毒!”
蓝沐秋:“……”啊这
她仍是不肯松口,道:“可我是普通人,而且是个……半废了的人。”
这话难以启齿,但她还是问了,她不免低低地道:“整日织布带孩子,可我是女子,你不嫌弃我吗?”
“妻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你们的古代,是男耕女织的吧……”云念初蓦地开口道。
在日积月累中,云念初可以感到妻主被女尊国同化了。
往常,她会说夫妻,但现如今却会说妻夫,从前她会说男女之情,后来她习惯说女男之情,她习惯了以她为主,而她去承担的更多。
想到这,他轻声道:“妻主,我从前不肯在你上面,你对我说,这本来就不该有什么规范,那么我今天想跟你说,你我之爱也不该被规范。凭什么织布就不算是承担起家庭的重负了呢,凭什么你作为女子,就一定得承担家庭重负?”
蓝沐秋一时语塞,半天才结巴道:“念初……你、你好像进步了?额……思想解放了。”
凝噎了半天,她才道:“那你也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说这些。”
云念初低低地道:“为何我不可以说起这些呢?妻主,是您曾经对我说的这些啊,您忘了吗?你说,两个人该自己适合的方式存在。我是男子,可也想做你的依靠。”
两人对话许久,听得蓝思初是睡眼惺忪,在一旁像小狗狗一样蜷缩起来,睡着了。
鼾声传来,蓝沐秋不再与这固执的男人争辩,无奈地勉强笑了笑,支起身子,起来给蓝思初掖了掖被角。
但云念初还是不依不饶地从背后抱住她,苍白的脸颊溢满了坚韧不拔的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