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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被掀开,沈醇拢了衣衫,穿上鞋子道:“起来了,传早饭。”

兰月捧着水入内,却未见帘帐掀起,只见垂落着发丝的男人系着腰带,一举一动都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她轻轻低头,退在一边并不敢近前,目光落在了帷帐上一眼,当即退了出去。

沈醇原本打算扣上发带,却发觉发丝未编,想了想,先将发带放在一旁,打湿了帕子掀开了帷帐。

床上合衣侧躺的人呼吸绵长,睡的正熟,只是眼尾湿润,带了几分微红的痕迹,破坏了那份清冷,发丝蜿蜒,被褥轻拥,柔软又毫无防备。

沈醇用帕子擦过了他的脸颊和手,眉目微蹙的人舒缓眉头,睡的更沉了些。

沈醇放弃了将人叫醒的打算,自己编了发束带上了宝石缎带,走出了王帐。

“大王。”兰月行礼。

“王后在休息,不要打扰。”沈醇说道。

“是。”兰月低头道。

日头高升,残云已化,全然不见之前大雪覆盖的模样,头顶雄鹰高飞,沈醇骑马去了湖边,捉了鱼后返程,鱼交给了厨房去料理,他则入了大帐,安排着此次风雪的后续处理工作。

突然大雪,之前种下的幼苗恐怕不能用了,只能重新种。

齐语白睁开眼睛时只觉周身疲乏,绵软无力,入眼仍是昏暗,却未觉腰间紧束。

他缓缓爬起身,果然未见床上的另外一人,心神微松时又有些许失落。

本想掀开帷帐,却闻轻微的脚步声,帷帐从外掀起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