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抉择兵户两部之时,顾大人说我若是去了兵部,必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我当时瞎猜了半天,还以为宁大人是有什么怪癖……”
乔菱笃定地点点头:“必然是这个意思!”
沈驰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额头。
善妒这事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了,居然仍猜不出顾济垆话中的意思,还得靠乔菱来点拨 。
就这点脑子,怎么在心机深重的诸位大臣中活下来?
“斐隐,景黎!”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顾济垆的头突然从二楼的隔间里探了出来:“怎么,还是不习惯吗?”
虽然席引昼明确表示了沈驰景不是坏人,但在真相查出来之前,顾济垆还是不敢全然信任她,便没让她插手要紧的事务。他最喜来这听曲,又想着沈乔二人身为姑娘家肯定没来过平康坊这类地方,便顺手将这两孩子带来长长见识。恰好下午刚与宁承世在茶馆品茶,索性一并叫他来了。
乔菱苦巴巴地答道:“有点。”
顾济垆笑声爽朗,放下帘子继续听曲:“多来几次就好了!”
……
宁承世颇为无语地看着他:“不仅是她们,我也很不习惯。我说顾初,你为什么就老爱干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呢?”
顾济垆正被那曲子摄着魂,冷不丁被责怪了一句也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太过拘束了!这里虽是青楼,可我们只是听个曲放松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其他的事。”
说着说着,他突然邪邪一笑,蓄起一肚子坏水:“莫不是家里那位管得太严,我们宁大人连听个曲都要上报?”
宁承世毫不留情,一巴掌拍下去:“少来这套!别人编排我也就罢了,个中真相究竟是什么,你难道不是一清二楚?我只是不爱来这种闹哄哄的地方罢了。”
顾济垆被打得一乖,没敢再大发厥词:“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你宁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你做什么都是自愿的~”
“……”宁承世本来不想搭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猛回头又是一拳:“知道?知道你上次还在那沈驰景面前编排我!”
“你怎么还记得啊!”顾济垆凶狠地呲起了牙:“那不是为了赢你吗?再说了,你跟嫂嫂二人琴瑟和鸣,干什么要平白安排一个女官做你的下属?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宁承世语塞,不欲再与他争辩下去,转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只是可怜了那碗,无辜被捏出了几道裂痕。
豁达友人周伯期
顾济垆偏生是个不识眼色的,还巴巴地往人家耳边凑,小声关心道:“徐壑最近终于消停了,没再往你府上塞人了吧?”
说到这里,他那张城墙厚的脸皮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愧色:“这事怪我。徐壑总是看我不顺眼,你又跟我关系匪浅,他自然想把你我二人一并看住。嫂嫂一个谦和谨训的人,这些年为了赶出这些耳目装作悍状,惹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成了众人口中的‘妒妇’,实在是委屈她了。”
宁承世难得见一次顾济垆这副愧疚模样,不经意间放缓了面部肌肉,语气也松快了不少:“的确是委屈她了,但错不在你,别往自己身上瞎胡揽事。不过她长年卧病,甚少出府,倒也听不到这些胡言乱语,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日抉择兵户两部之时,顾大人说我若是去了兵部,必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我当时瞎猜了半天,还以为宁大人是有什么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