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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皇宫不远的管道上,正是旭日当头的时间。沈驰景捡了片宽大的叶子顶在头上,眯起眼睛向皇宫口张望着,等的望眼欲穿。

席引昼说好了要带那位赵公子来给自己见见的,怎么现在也没来?

正暗自焦灼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沈斐隐,到这边来!”

呃,这熟悉的直乎全名的方式——

她回头一望。哦,果然是席引昼。

他正步履匆匆向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材笔挺,气质卓然,想必便是传说中的赵公子了。

“赵将军好!”琢磨着自己即将有求于人,沈驰景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笑成了一朵花:“在下叫沈驰景,字斐隐,赵将军喊我什么都行!”

席引昼微不可察地撇撇嘴,暗自腹诽起来。

又是这句‘喊什么都行’。你就没什么别的话能用来套近乎吗?

那赵公子似乎是个好相与的,并不自矜,很快回应了热情洋溢的沈驰景:“在下姓赵名惟扬,沈大人若不嫌弃,叫我惟扬便好。”

“那怎么行?”沈驰景客套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笑得更灿烂了:“您年少有为,才二十出头便做了将军,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直呼大名的……”

说着说着,她突然觉得身上有点痛,向下看了一眼,只见席引昼正在无情地拿胳膊肘顶着她的胳膊。

“沈斐隐,拍马屁不要拍到马腿上了。”为了给沈驰景留点面子,席引昼说的很小声:“惟扬已经三十了。”

听到这里,沈驰景突然大叫一声:“三十了?”

阻止无能的席引昼:“……”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沈驰景,她换个角度照样夸:“赵将军心态年轻,看着和旁边的殿下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同龄人!”

……

赵惟扬常年身在军中,显然没见过这样话多的人,一时间叫她哄得招架不住,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俊脸上也闪过一丝迷惑:

殿下不是说这姑娘是今年的状元郎吗?怎么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沈斐隐!”眼见赵惟扬被整得稀里糊涂,席引昼不得已出声喝住了她:“惟扬刚刚还在军中练兵,时间紧迫。你叫我帮你找人过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他虽已提前帮她通了气,但拜师这事,总还是要自己讲出口才有诚意。这人东拉西扯的,什么时候能说明白想要习武的初衷?

沈驰景却与他想法不同:不先套个近乎,直接便开口说要拜师,这才叫没礼貌吧?

但她显然想错了。赵惟扬这种在军中待久了的人习惯了直来直去,压根听不懂她言辞里的弯弯绕。

想明白这一道理的沈驰景终于不再废话,开始单刀直入:“在下深知赵将军每日公务繁忙,但实在敬仰将军的武功。不知能否为在下每周抽出半个时辰做些指点,深恩厚德,定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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