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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个不怎么好的腔。

他无比嫌弃地看了眼那几只苦兮兮趴在地上的马扎,向以为大功告成的顾济垆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条件,恕我们担待不了。”

不知为什么

顾府内顿时一片寂静。

很久没被人顶过嘴的顾济垆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席引昼指指地上的马扎,说的理直气壮:“老师,这玩意儿坐着要弯腰,太不舒服了。学生腰腿不好,不能久坐。”

“???”若不是还有人在场,顾济垆早就起了教训人的心思。他忍了忍,将一口牙咬得咯吱响:“殿下,臣为您师这么多年,当真从未听说过你……腰不好。”

“今天您不就听说了吗?”席引昼背过身去,等到正面观望着他师生二人舌战的沈驰景和乔菱只能瞧见他的背影时才转脸一变,猝不及防换了副儿时求顾济垆办事时常用的笑面孔,颇有些谄媚:“老师,今日便去学生府上吧。”

顾济垆被席引昼的变脸逗得一乐,气已消了大半。再转念一想,这孩子自小懂事,向来不会无理取闹,今日必然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要紧事,才以腰痛为借口带他们离开,便点头允了。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不仅错了,还错的离谱。

去太子宫的路上,顾济垆大叫一声,险些将一旁的席引昼掀聋了去。

“什么?!”

幸好他还知道要给自家孩子留点面子,回头观察了一眼,见沈乔二人离他们还远,这才压低声音道:“合着你绕这么一大圈,就是因为怕斐隐因为那处刀伤不能久窝在马扎上???”

席引昼一路走得笔直,见他不断追问,也压低声音,欲言又止:“啊……嗯。”

“……”顾济垆不可思议地抖了抖耳朵,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悲哀一秒钟:“亏我还以为你是发现了徐壑又派人来了,才非要我们和你一起回太子殿。”

席引昼又郑重其事地转过头来,马上就顾济垆的牢骚转了一个到位的话题:“老师的家好几个月没人了,又是灰尘又是泥土的,连个像样的座位都没有,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学生好派人去帮你打扫。”

“少来这一套,我哪儿也不去。”顾济垆冷哼一声,掰回了被席引昼转走的话题,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沈斐隐是个好孩子,老师不反对你们接触,甚至非常赞同。但你身为一国太子,若时时刻刻心里想的都是儿女情长,可是要耽误事儿的。”

“老师不必担心,我二人并无私情,学生不过是对同僚的合理关心而已。”面对顾济垆这种没什么必要的担忧,席引昼并不想解释太多:“就算日后真的有心仪之人,学生也一定能兼顾的了。”

顾济垆授人一向点到为止,从不多费口舌:“姑且信了你。”

师生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没注意到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被后面两个也闲聊着且越走越快的姑娘赶了上来,又恰好四个人没一个好好看路的,‘咚’得一声撞了个鼻子冲肩。

“唔……”沈驰景眼泪汪汪地捂着酸痛的鼻子,还不忘低头去检查乔菱的情况。好在乔菱走得慢了一步,听到她那声痛呼便停下了脚步,避免了一场‘浩劫’。

“怎么了?”被撞上后背的当事人席引昼毫不知情地回过头来,一低头便看到了蓄满眼泪的沈驰景正蹙着眉头,顶着一副红肿的眼睛望向他。泪光在眼眶中打了几圈颤,又很快扑簌下来,挂在捂着鼻子的手指尖上,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席引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前世今生都没见过沈驰景这副模样,心下一慌,有些手足无措:“沈姑娘?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