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宴上,宣朔帝兴致大好,将宫中收购来的羽绸做成的衣物赐给了几位表现良好的大臣,由储君席引昼亲自为其披于身上。几位大臣受宠若惊,纷纷跪地谢恩。
第四日,京城街头陆续出现了身披羽绸衣物的贵族公子。
第六日,几位琳宇街上闲逛的夫人小姐也穿上了羽绸做的衣裙,受到了众人瞩目。
……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琳宇街面馆内,沈驰景鬼鬼祟祟地向外观察了一圈后,抱起碗来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汤,擦擦嘴道。
乔菱刚咬了块肉入嘴,又喝了口茶才勉强咽了进去,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道:“京城的羽绸大多入了宫中,这些贵族再想购买,便需遣人出城、甚至出境了吧?”
“如沈姑娘所说,这并非一日之功。”席引昼仍有些心事重重。初次行事,他总觉着有些冒险:“出城、出境的路途和时间,贵族们对羽绸的接受程度,甚至是羽绸本身的价值几何都是计划中的变数。要真正看到效果尚需一年的时间,我总有些担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沈驰景将面前片好的牛肉推到席引昼面前,又拢起宽袖来为他倒了一碗酒,笑嘻嘻道:“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事,陛下做好陛下该做的事,贵族做好贵族该做的事,百姓做好百姓该做的事,这事儿啊,九成没问题!就算是没计划的那么理想,我们也不会吃什么亏,顶多就在仓库中多储了些羽绸,以后也是能用的。”
见席引昼眉心稍缓,她笑得更开怀了,梨涡一卷,笑意盈盈道:“殿下,喝酒。”
被她这么一说,席引昼的确被说动了——
左右事情都做了,自己坐在这里瞎担心也是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他松了松眉头,继而不经意间露了丝笑颜色出来,提起酒碗来细口喝了起来。他本就生了副皓齿鲜唇,双眼被酒碗一照,更是折出柔和的光,透亮的眸子哪里也不看,只认真地盯着酒碗,小口小口咽着。
沈驰景递完酒碗忘了将目光收回来,半晌一直盯着捧着那酒的人看。不料到最后没忍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吞了声口水入喉:“咕咚!”
声音还挺大。
席引昼骤然警觉:“?”
正扒拉面条的乔菱没反应过来,忙丢下面碗四处张望:“什么?什么声音?有人跳井了?”
无地自容的沈驰景:“……”
怎么一看帅哥就吞口水?太子殿下又不是普通的帅哥,怎么能由得你这么亵渎?丢不丢人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我看那酒、太香了。”沈驰景想也没想,便拿食物出来顶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殿下吞咽的样子,模拟一下自己喝酒的样子。”
席引昼:“……”
他皱眉想了想,遂笃定地开了口:“上次吃生煎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盯着我咽口水的。”
???殿下这都记得?
被席引昼当着乔菱的面揭发此事,沈驰景一向厚得要命的耳根唰得红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席引昼却并无调笑意味,仍坚持不懈地继续着这个话题:“上次你将生煎推得靠我这边,我却忘了推回去,是我怠慢了你;可这次那酒壶明明在你那边,为什么还是盯着我手里这碗?”
第二日宫宴上,宣朔帝兴致大好,将宫中收购来的羽绸做成的衣物赐给了几位表现良好的大臣,由储君席引昼亲自为其披于身上。几位大臣受宠若惊,纷纷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