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徐舟横,徐壑怒容满面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几分柔软来,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横儿自小救过素舒一命,看她无依无靠,自那以后便把她留在了府上,这么些年过去,就算是养只动物都要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呢?”
“是、是啊!”王余生怕再被训,连忙应和了几句,又不无担忧地向徐舟横那屋看了看,嘀咕了一句:“公子回来也有一会儿了,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相府西处的房间内正是徐舟横的住所。因着主人心情不佳,也没点几只灯烛,显得整个房间很是昏暗。下人都被他赶了出来,整个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这整整一晚,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等的时间久了,会冷
沈驰景之前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周伯期与那位秦素舒之间的事情,知道她们有多要好,自然知道此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因此当她来向自己告别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讶异。
“如今想来,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周伯期苦笑一声,喃喃道:“那一次本是因为她的劝解才决定留在京城的,却要因为她再度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决定要走了?”乔菱牵着周伯期的衣角,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可却早就是眼泪汪汪的了:“再多留几天嘛……你这一走了,我们可能这辈子都……”
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被乔菱这么一说,沈驰景和周伯期的顿时也觉得鼻头有些酸了。除了秦素舒外,周伯期最好的朋友便是眼前这两位了,骤然要分别,纵使有诸多不舍,却也实在无法在京中再呆下去了。
周伯期本就对做官不感兴趣,自打柳五事件之后更是失去了留下来的想法,若不是秦素舒极力劝她留下,她怕是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卷铺盖回家了。如今失去了最后的念想,倒也算是好聚好散。
像往常一样,她抬起手来揉了揉乔菱的头,柔声安慰道:“阿菱若是想我了,便寄封信来,我一定骑着最快的马来看你。”
“还有你。”
周伯期伸出手来,一把搂住了正在偷偷掉眼泪的沈驰景,轻声道:“不许一个人哭鼻子。”
纵然再不舍,分别的时候也还是到了。
时间还久,只要有心,天下的朋友总有重逢之日。
三人在周伯期的马车前道了最后的告别,此间种种分别场面暂按下不表。
只是哭着鼻子红着眼睛的沈驰景刚刚回了趟家,便发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户部,只得赶忙擦擦眼睛出门去取。
没想到才刚刚出门,便被那位唯一一个喜欢叫她大名的人给截住了。
“沈斐隐。”
屋檐下,直直倚着墙壁的席引昼不苟言笑地立在那里,叫着她的名字,冰冷的像块没有感情的木头。
沈驰景没想到这人又站在她房门口,猝不及防地回过头去,满脸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完,便这样汪着眼泪怔怔地看了过去,看起来委屈又难过,像是受了天大的挫折。
席引昼愣了一下。
不是吧?我叫名字的时候有这么凶吗?怎么一下便哭成了这副模样呢?
说到徐舟横,徐壑怒容满面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几分柔软来,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横儿自小救过素舒一命,看她无依无靠,自那以后便把她留在了府上,这么些年过去,就算是养只动物都要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