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在‘闻定南’手中的人——那是殿下。
那人被‘闻定南’扼在怀中,沈驰景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清楚地瞧见了他腰间配着的乌色小物,在月光下折着寒光——
那是乌木护身符。
是她在席引昼入天牢前送给他的乌木护身符。
见沈驰景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慌乱,‘闻定南’松了口气,将手中人的咽喉扼的更紧了,肆无忌惮地叫嚣了起来:“他已经受了重伤,逃不脱我的手心!识相的话就放下兵器离开,否则皇帝老儿的儿子没了找你们算账,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
沈驰景冷冷地盯着他,许久没说话。
启军精兵像是没听到一样,仍在不停地斩杀敌军。沈驰景命令一秒未下,厮杀就一秒不会停止。
‘闻定南’手中发凉,以为自己押错了宝,不由得收紧了扼着那人脖颈的左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怀中人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呼声。
那声痛呼是清脆的。
沈驰景捏了捏手中的宝剑,担忧之色瞬间消失,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意。
‘闻定南’仍没放弃,正准备挥起宝剑往手中男子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以示威胁,却听得沈驰景的声音在前方缓缓响起,宛如鬼魂附体,阴森的如同来自地域的修罗。
“你碰他一下。”
“我便扒你一层皮。”
“你再碰他一下。”
“我便断你一根指。”
“你你你你你你你……”‘闻定南’吓得手下一抖,险些放开了这个保命锦囊,又很快重新捏紧:“你怎么跑过来的?你跑过来也没用,席引昼在我手上,我、我敢保证你出手的一瞬间,他立马命绝于此!”
“是吗?”沈驰景姣好的面容上染了几丝血痕,笑意浓深,一双杏眼原本是柔和的形状,此刻却隐隐泛着红光,再加上眼睑下溅了滴赤色的血迹,媚如蛇蝎又凶似蛟狼,皓玉似的牙闪着银光,叫人觉得这牙关一合便能将这世间最硬的头颅咬碎。
‘闻定南’此生都没见过这样娇艳却又狠辣的女子,惊慌之下一心只想尽快逃走,硬着头皮答道:“是!你若敢杀我,他绝对要陪我一起下地……”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骤然感觉左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他惊恐地低头瞧去,眼睁睁看着那双刚才还挟持着人的腕子被从端口处齐齐斩断,连带着手中的人的脖颈处也受了伤,正汩汩地冒着血。
“啊……啊!”
“你个臭娘们是不是疯了!”‘闻定南’痛得一颤,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却疼得双目失神:“这他娘的是皇帝老儿的亲儿子!你他妈的就这么杀了?”
“没死。”沈驰景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一手提起‘闻定南’的后颈皮,一手利索地将他右手手腕也折断,直到听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才分了一眼给那滚落到地上的‘席引昼’,不耐烦地踢了手中人一脚:“别他么瞎叫了。”
“我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会不清楚吗?”
‘闻定南’被提的喘不过气来,艰难地一字一顿道:“你、你的男人?”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