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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拓吞了吞唾沫,偷着擦了擦手汗,这才佯作镇定地上前为狸奴探病。

所谓“望闻问切”,纵然他真没给狸奴看过病,也得做出一副熟练的样子来。

他凑近瞧了瞧,见那狸奴呼吸平稳,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就像是沉睡了一般。以柳拓所知,狸奴虽嗜睡却又是极其警觉的动物,没道理这么大动静仍是毫无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他大着胆子转向一侧,“敢问陛下,您这爱宠近日有曾受过什么伤或是什么惊吓?”

面前的男人眸光锐利如鹰,盯得柳拓脊背发麻,他原以为季渊不会答他,少顷,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午后曾落了水。”

柳拓闻言,眼眸暗自转了转,他跪在小榻前,小心翼翼地将狸奴全身各处都检查了一遍,过程中始终眉目蹙起,神色凝重。

装模作样了好一阵,便听季渊问道:“究竟是何病症?”

柳拓哪里晓得是何病症,他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躬身禀报道:“臣瞧这狸奴瘦弱,想是极易得病。狸奴本就俱水,臣猜测许是午后落水导致狸奴受了惊,才至于一时昏迷不醒,不过狸奴恢复得快,再睡上几个时辰应当就会好了。”

“哦?”头顶响起一声冷笑,“几个时辰?”

听见这声瘆人的冷笑,柳拓只觉脑中轰得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他拙劣的演技早已被眼前人识破了。

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半晌,一咬牙道:“明日寅时前,当是能醒过来。”

殿中一片死寂,许久,只听衣衫摩挲的声响,一双云纹绣金短靴停在他的面前。

“明日寅时前,若它醒不来,柳太医便先一步去下头等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