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难办,翻案不就是了?”虞意对答如流。
“……”
安清江勉强道:“皇位频繁更迭,不合礼制,也不利于朝政稳定,况且礼部那边已经安排起来了,登基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怎么能随意反悔!?”
虞意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和安清江告辞,“本王刚从礼部那边过来,他们没本王的命令,可不敢妄动;您就别费劲找些借口了,过些日子本王就派人去把皇兄接回京城,您好好养病,登基大典没您可不行。”
说完,虞意扯着肖覃就往外走,眼看着要出门,突然想到些什么,转头道:“对了,皇兄想来定不喜欢铺张的排场,阁老也说登基一事劳民伤财,本王这就通知礼部,一切从简。”
安清江张了张嘴,倚在床头,看着虞意和肖覃相携而出的背影。
他哪里不知道太子有多好,年少辛苦,还是个娃娃时就被整日拘在宫墙内学习怎么做个好储君、好皇上,后来长大了,不得虞胤江喜爱,却无半分怨气,几次监国都做的稳稳当当。
懂孝悌,知谦逊,不骄纵,远淫欲。太子被流放边疆之后,安清江一度以为景朝再也不可能出一个比他更好的储君了。
如今虞意提议要太子继承皇位,安清江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但这是否有违礼法,是否会惹来非议?朝局是否会因此动荡,先皇的意志又该置于何处?
安清江独自怔愣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也罢……”
他也老了,活不了几年,既然明君将至,那他只需尽力辅佐,便不再想些旁的。
从安府出来,虞意飞快把一应事务都安排给人去做,着手翻案,接太子回京,盯着礼部准备登基大典,盯着安清江养病……
把所有麻烦事都甩到身后,肖覃在第三天下午,带着虞意去了京郊。
两人站在湖边,看着湖中泛舟的男男女女,杨柳娇花,水波粼粼,欢声笑语一如往昔。
“镜湖倒是一点都没变。”虞意叹道。
“我们也没变,”肖覃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笑了笑,“买衣裳去?这身太素,穿去江南可要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