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住院已经快半个月了。
这期间,异国他乡的医院举行了平安夜,医护人员在他的病房内布置了一颗挂满礼物的圣诞树,美名其曰让病人心情高兴一些。
住院的时候席寒来过一次,封一然也得知消息看过一次,剩下的时候就是江瑜和晏沉了。
某位大爷知晓第一次赌局为平局,无所事事了很久。
就像现在,他就倚在病房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脚搭在桌子上,唇里还含着一根细细的香烟。
薄唇里吐出来的烟雾隐的面容都有些朦胧,他眯了眯眼看着对面人:“你什么时候出院?”
江瑜放下手上的书,瞧了一眼窗外,如今已经快要逼近新春了,要是在国内的话此时街上会有红色装扮,这里则少得多,看起来冷清了些。
他说:“再等等,老爷子让我多住会。”
江老爷子说今年春节可以不用回来,江瑜估摸了这话的意思,老爷子应该是让他多歇歇,顺便让席寒多接触些。
江老爷子怕他一人打压其他兄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权利往席寒那边倾斜些。
江瑜知道老爷子的顾虑,也不说破,只好脾气地应下,现在就打算在医院待到地老天荒去。
此时听见晏沉的话,他只道:“年后吧,我得好好养养。”
他瞥了一眼在烟雾中的那张脸,摸了快巧克力抛了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在面前:“在病人面前不要抽烟。”
晏沉看着翻书的人,一身闲适疏朗面色莹润,不像是住院反倒像是度假来了,他嗤了一声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你算什么病人,看起来好得很。”
话虽如此,伸手把烟摁灭。
看着猩红的火星灭了之后,晏沉随手拿过巧克力拆开,刚丢到口中眉头就皱起来:“怎么这么苦?!”
入口就是醇厚而又尖锐的酸味与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整个口腔都弥漫着那股子苦涩,在一个甜品把人甜到齁的国家里,能找到这么苦的也算是厉害了。
再一看包装,嗯,纯黑巧。
晏沉这人不会故意忍住咽下去,觉得不对之后干脆掏出方巾垫着吐出来,包裹住之后在空中滑过一条抛物线直接丢在垃圾桶了,犹嫌不够,泄愤般的把包装纸团成一团丢了进去。
接着走到茶桌边,给自己倒茶猛地灌。
喝了几口之后才觉得口腔里的味道勉强被压住,任旧皱着眉开口:“你不觉得苦吗?”
巧克力就要吃甜的,不然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