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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往后躲了半步,心中好笑:“当家的是狗鼻子么?一点小伤。”

“胡说。”李明琅把他的袖子捋上臂弯,露出肌肉绷紧的小臂,以及一处隐约洇出血渍的伤口。

伤处将将用绷带包扎过,李明琅二话不说把绷带解开,看到一片几可见骨的模糊血肉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李明琅愁压眉窄,朱唇轻启往伤口上吹了吹,“山匪里也有高手?”

“那倒没有。”谢钰不好意思道,“他们人多,不小心被刀背刮了一道,马失前蹄罢了。”

“你还嬉皮笑脸?哼。”李明琅甩开他的手,见他痛得直嘶冷气,只好又牵回来,小心翼翼捧着,“疼不疼啊,小谢?”

谢钰看她慌成那样,本想说很疼很疼,卖个可怜,到底是不忍心,只揉一揉李明琅的后脑勺,低声道:“当家为在下上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李明琅叫人送来药箱,二人黏糊了一晌午,待日过中天,就听外头有人报,吕镖师他们回来了。

吕乐成挎着双刀,威武不凡地走进衙门大堂,先是见令签散落一地,再抬头看李明琅倚在谢钰怀里,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还没成亲呢,就在光天化日下胡作非为,等正式成亲了还了得?

“清查得如何了?”李明琅问。

“报告当家,咱们的人一晌午就逮了二十个流窜进城的山匪,另有一些棘手的还没来得及动手,只把他们可能落脚的地方记录在案。”吕乐成抱拳道。

“做得好,明日我就去找临州那群富户讨赏,咱们总不能打白工。”李明琅抿嘴一笑,劫富济“贫”的事,是她的老本行了。

“当家,还有一事。”吕乐成踌躇片刻后说道,“方才清点各家人头时,逮了一些没有路引也没有身契的人,瞧着不像山匪,应是些流莺暗娼,抑或是来临州走私、聚赌的,该如何处理?”

“去问冯捕快,他总不能做甩手掌柜。”李明琅在长桌和衣袖掩映下,勾了勾谢钰的手,“清查一事还没完,接连几天都是重中之重。宁可错抓,不要放过。”

临州的成亲夯得不错,如同铁桶一般,只要他们讲内部清理干净,杜绝背后捅刀的可能,就能够集中精力应付城外啸聚的贼寇。

谢钰垂下眼帘,食指指腹温柔地揉按李明琅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