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放下芥蒂了,她还在顾虑些什么。
他郁闷地撑着自己,用尽全力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楚兰枝将剩饭热成粥,炒了个萝卜干给他端到了案几上。
“吃,”她恹恹犯困地说着,“吃完你就力大如牛了。”
卫殊看了眼清粥小菜,慢慢地拿起勺子尝了口米粥,软糯滑口,米粒颗颗饱满,伴着脆香的萝卜干吃下去,胃里一阵暖热,他抬头去看楚兰枝,见她倒在床榻上,拢着他的被褥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想出声让她回到被窝里睡,床榻下没垫被子,夜里容易着凉,可他开不了口,喉口紧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卫殊低着头,一勺勺地将碗里的热粥喝光见底,而后靠在床头歇了会儿,这才攒够了力气爬到了楚兰枝的身边,轻轻地推了她两下,这女人累倒在床榻上,俨然睡死了过去。
他看了眼窗边的被窝,隔着三尺远的距离,别说带人了,就是爬过去他都费劲。
灯罩里,火苗扑腾地跳了一下。
卫殊看着眼皮底下的楚兰枝,她微合着双目,睫毛翘挺挺地立着,睡得一派安然,他低下身,怀里抱住了她的身子一使劲,两个人便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天旋地转的三圈,他说不上那一刻是何感受,只是将她放进被窝里,他便把她按在怀里不撒手。
在这露水湿重的深夜里,烛火时不时地晃动着光影。
楚兰枝手脚冰凉,身上的温香,是浅淡雅致的玉兰花香。
俩人又只着中衣,卫殊拢在怀里的绵软,让他踩飘了似地辨不清脚下的深浅。
他把她的手脚拢暖和了,低头静静地瞧着她的脸,如若不是他感冒未愈,怕她也染上风寒,他会抱她睡上一夜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