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卫殊在睡前又发起烧来。
低烧而已。
应证了年年的那句话,要睡大家一起睡,仨人又卷了铺盖回到了东厢房。
楚兰枝将一碗熬煮好的汤药放到卫殊的眼皮底下,吩咐年年道:“盯着你爹把汤药喝完,不然今晚你别想睡觉。”
还在床榻上打滚的年年翻了个跟头坐起来,哀怨地看着娘亲。
楚兰枝背对着年年钻进被窝里,拢着岁岁睡了过去。
卫殊用余光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鼻里窜进一股酸涩味儿,他从书册里抬了一眼,就见年年站到他跟前,紧张得脸都木了。
这汤药吃还是不吃,是个问题。
他和年年说道:“你先去睡,汤药我晚点再喝。”
“不行,”年年讲原则地杵在那儿,板起脸来有模有样的,“你得喝完了汤药,我才能回去睡。”
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嘴上不承认关心爹爹,行动上却是比谁都要在乎他。
卫殊不善地挑了一眼过去,“我的话你也不听?”
年年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地咕囔道:“除了娘亲的话,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
卫殊要不是风寒未愈,会把他吊到树上惩治一番,偏偏嗓子说句话都疼,让他轻易发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