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别让你们师娘知道,除了我,要是其他人知道了这个事,”卫殊随手甩出两本书册来吓唬他们,“你们就天天下学了过来给我做账。”

钱团子和宋团子齐声应道,“知道了,先生。”

“算账吧。”卫殊坐靠在床头,催了声道。

“现在就算?”钱团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打着商量道:“先生,天色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给你算?”

宋团子还没出声,到嘴的话就让卫殊给呛了回去。

“这账只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算,三日之内算完,再晚我也陪着你们,算吧。”

钱团子从广绣内衬里摸出了玉算盘,噼里啪啦地拨算了起来,宋团子拿起笔在记事簿上核对账目,俩人被欺负得实惨,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面愁苦地欲哭无泪。

夜里更深露重,钱团子最后一个哈欠没打完,就趴倒在宋团子身上睡了过去。

卫殊站在西窗前,望着无边的夜色,还在思索着今后该何去何从。

钱团子手上的这本账簿,是整个青秧法案的底账,账面上的流水全是真金白银,谁拿到了这个账本,谁就扼住了王氏一党的命门。

下午出去,他原打算把这个账簿呈递给太子,可是造化弄人,太子先走了一步,还是趁着他不在,来府上找了他家娘子。

卫殊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本账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