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娘也仅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接下来便要开始实施的打算。
原以为不过平淡岁月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插曲,谁知却成了绝响。
当晚,风夫人病危,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甚至愈发严重。
四月初十,梓城医术最高明的老大夫向风家这位无比年轻的当家人下达了最后医嘱:“准备后事吧。”
说完便躬着腰,叹着气,由俩药童一左一右搀扶着离去。
夕阳从老大夫几人离去的方向,穿过门框,投射近屋内,像淌了半屋子的血……
风念兹就那么看着光晕里的模糊背影,一直看着,直到对方完全消失,看得眼睛仿佛都瞎了。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像小孩刚刚降临人世间,什么都是陌生的,什么都是可怕的,除了惶恐和不安,只有哭……
可他不能哭。
夜色阑珊,陡然一阵惊雷,天下起瓢泼大雨来。
初夏的燥热还未一逞凶狠,便迅速被浇灭,甚至透出几分浸骨的寒意。
一夜未睡的风念兹像霜打过的茄子,晃悠悠地来到弥弥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