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张大着嘴,显然是被岸的话给震惊到了。
桑父也是一样,虽然反应没这么直接。
他想了想,略带质疑道:
“可是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过有谁因为帐算得好而被封侯拜相的……”
“与我做交易吗?用你们儿子的‘精通算学’换他以后对经义之学的喜好和专研,让他顺父母之命,考经学,取士为官,修身齐家,不辱门楣,往后还能照拂上头的三位姐姐、姐夫。如何?”岸振一振袖子,背过身去,显然已经没有先前的耐性了。
桑父、桑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陷在褶皱眼眶里的棕灰色瞳仁慢慢迸发出光来。
桑父拱手,哆哆嗦嗦道:“换……换”却被桑母突然打断。
桑母仿佛一下子被智慧星降临,拥有女性独有的细致的精明,她按住桑父的手:
“既是要换,何不直接用桀儿在算学方面的天赋换取一朝廷官职好了?”
是啊,能够直接获取的东西又何必苦心专研?先不说读书苦,世事变化莫测,谁敢保证他们儿子读出来以后就一定能够在经学考试中脱颖而出?就算脱颖而出,就算上面说的再公允,谁敢保证就一定没有人敢铤而走险?所谓富贵险中求,历代都有贪官污吏被抄家灭族,可不也屡禁屡现,屡禁不止吗?
桑父被桑母这么一打断,也稍稍冷静些许,他望着岸的背影,好商量道:
“要不这样吧?桀儿是我儿,为人父母者本应为儿女牺牲奉献,您看看我这身上有什么贵重之处,可取之给桀儿换一个好前程?”
“放肆!”岸兀的一下转过来,桑父、桑母亲眼所见原本逻阳河边垂柳深深的大背景转瞬间变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巍峨宫殿。
殿中,岸坐在宝座上,下手位坐着好整以暇的瘦削小老头龟叟,小鱼儿在岸身侧剥冰葡萄喂到……自己嘴里,葵立在殿室一侧,盯着手中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