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有时候会反思她是不是太纵着这几个家伙了?完全有损黄金岛的严肃和威严。但她还是很威严地对桑父、桑母道:
“你们以为这是逻阳西市的菜场吗?允许你们出尔反尔讨价还价?”
桑父、桑母尚来不及好奇这胜过人间金銮殿的宫室,便被岸的这一怒震得双腿发麻,然后双双跪倒在地。
岸的声音仿佛就在他们的耳边萦绕,又直击内心。
这话是专对桑父而言:“贵重,是既贵且重。你阳寿不高,生性庸钝,忧患常扰,为人无所显,做事又无所长,除了你儿,你有何既贵且重的东西?”
“算了,算了,就用桀儿的‘精通算学’来换,就这么换,我们换!”桑母飞快抬头,而后又埋下。仿佛生怕与岸的交易做不成似的。
关键时候,桑母当家女主人式的精明又冒了出来。
岸唇角轻勾,仿佛一朵红到艳丽的花开在唇角。她语气和缓,至上而下:
“一切如你们所愿。”
桑父、桑母后来不大记得他们是怎样在一本漆黑的册子上签下血淋淋的字,但他们的心里美滋滋的,如来时一般,相互搀携着从逻阳河边的柳树林返回他们家中。
到家时黎明将近,宁静的农家小院内几个孩子睡了,牛羊也睡了。院门口巨大的核桃树投下一大片阴影,鸡圈里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倒是龟叟有些难过,沉沉叹了口气:“一代计相竟这般陨落了,这可是个能兴天下,利万民的主。唉……”
岸手里转着扇子,从殿上下来,一边往殿外走一边无所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