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的人乐此不疲,被比较的人如何就不知道了,至少被比得一无是处的那个肯定不会痛快。
这种不痛快长久地伴随着勾守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甚至必将伴随着他的整个人生。
曾经至亲至密,而今互相憎恨。
或者说,不能恨,因为是至亲;不能近,因为彼此怨憎。
‘醉生梦死’在西大街上,是整个逻阳最大的妓馆兼酒楼。
在这里不仅有名满天下的名妓,还是容止绝世的小倌,文士才子、名士风流皆在这里。
这里也是最大的销金窝、英雄冢,奇怪的是当朝从未有谁或者哪个家族因为族中子弟来过这里而引以为耻,连皇帝都隔三差五地光顾一番,别的又敢说什么呢?
勾守黑到了大门前,从腰间取下一枚金叶子随手抛给接待的老妈妈,接着便被引进事先预定好的包间。
“今天无需人伺候,上一壶好酒,几个小菜即可。”勾守黑将伺候的下人们都遣出去,终于追上他的小厮自觉走到包间门外站好,充当守卫的角色。
今年年份不好,雨水多,自端午过后各地时有洪涝的消息传入京师,连这百金一壶的九转乾坤酒也受年份的影响不若往年香醇,勾守黑举杯小小地呡了一口,便瘪着嘴放下了。
所幸不到一刻光阴,还不到考验他耐性的时候,他要等的人便披着一件孔雀蓝的连帽斗篷从外面赶来。
两人见了面,也没说话,只相互揖了揖,隔案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