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怎么样了?”勾守黑问。
来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春花秋月般容华矜贵的脸,看向勾守黑的目光有些幽深,也未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勾守黑手里。
勾守黑赶忙拆开来看,那信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眉头渐锁,脸色转沉,但似乎又有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
“呵!”勾守黑冷哼一声,握紧的拳头似蕴藏着千顷之力,仿佛随时都能将身旁的几案砸成粉屑。
“勾兄切莫冲动。”来人劝道,然后又反过来问勾守黑:“勾兄这边查得如何?”
勾守黑仰面闭上眼睛,胸口几个起伏,这才将信纸重新折好塞回信封,用如常的语气回复:
“我试探了南之郊(皇帝的小舅子,南后的胞弟)几次,确定他家每逢中秋、新年,必有从北疆和南疆而来的物资特产方面的孝敬,同时也在他父亲的书桌上见过他父亲与军中往来的密信,确信魏郡公(南后的父亲,当今国丈)确实斗胆包天,企图插手军事。”
“魏郡公如今在朝堂上可谓只手遮天,南后又深得陛下的宠爱,除非人证物证俱全,时机正当,否则不仅不能一击即中,打草惊蛇不说,反徒遭构陷。”来人再次劝告,不仅为好友担忧,还有对朝局的愤慨和不满。
勾知白和勾守黑的父亲镇北将军勾辕一直奉命镇守战事最多,地理位置也最重要的北疆。和别的上阵父子兵不同,多年来北境六城百姓只知有勾家军不知有当今皇帝,皇帝也并不完全信任勾家,于是勾家双生子从出生起就一直留在逻阳,以做牵制。
于是镇北将军府的大公子勾知白弃武从文,也就没那么不能理解了。
今年初夏,朝廷送往北疆的物资粮草走到并县时,被敌军的小支队伍抢烧干净。而此次的押运官却正好是镇北将军勾辕的妻弟,也就是勾知白和勾守黑的小舅舅史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