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小道童听之不高兴地瘪瘪嘴,这话说了像是没说。
不知是不是两个小道童的原因,原本远远走在前面的国师突然脚下也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岸猜想着,奢望着,也许他是在疑惑着什么,或者思考着什么,亦或者犹豫着什么……
岸瞬间像是又活了过来,心被高高地吊起,像天亮前在东方地平线上的那颗最大最亮的启明星,又像元宵夜,人约黄昏后,桥头柳梢上挂着的那轮圆月。
如果她的胸腔里不是空荡荡,如果她有心的话。
可是,国师终究是没有回头,在短暂的停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了。
那一时刻,岸的世界碎得稀里哗啦。
斗转星移,转眼骄日隐归,半边天的火烧云如滚滚红浪孽海,像一场什么绝世悲剧的落幕。
乞丐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出去乞食;然后夜深了,回来一个、两个,其余的仿是另有别的晚上专门睡觉的地方。
因此,岸的‘突然消失’便也如她来时的‘突然出现’一样,没有引起丝毫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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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上雍皇宫,西北角梓阳宫,明明台地下,丹房。
说是丹房,虽处地下,却比很多地面上的宫室都要更加阔大敞亮些,顶底之间更是高达744米。
这是上雍国国师平常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