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岸的心微微触动。
在她眼里,那朵小黄花开得真鲜真亮啊,可颜色再是鲜亮,都显得无比陈旧和荒凉。
突然,岸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两旁乞儿也与先前不同,仿似先前的瞌睡都瞬间齐齐消失了去,他们纷纷起身,往前挪了几步,或跪或躬着,朝向同一个方向。
那人没坐马车,没乘轿子,也没有骑马,没有任何的排场。
那人一袭半旧灰蓝的道袍,几乎长发委地,手垂过膝,迎面款款而来时,莫名让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只觉得非常相,如有圣光。
在身旁乞丐们的窃窃私语里,岸知晓这便是当今上雍的国师。
国师既是岸要等的人,也是夏侯睿的前世。
有那么一瞬间,岸甚至觉得她几乎要流出泪来。
可是她怎么会流得出泪来呢?夏侯睿的前世,上雍的国师又怎么会认得出岸,且为她停留呢?
岸就那么眼睁睁地看见国师先是离她越来越近,然后擦身而过,然后渐去渐远。
倒是国师身后两个眉心点朱砂的小道童,一人抱浮尘,一人抱金刚除魔杖,他们经过岸时,稍稍停顿,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这个乞丐好奇怪,长成这样到底算美还是算丑?”
另一个接道:“脸比宫里的娘娘们好看,算美吧。但穿着寒酸邋遢,又落在乞丐窝里,算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