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漂亮的台灯上半蒙着条纱巾,将光线挡得朦朦胧胧的,要不是旁边还有火炉, 房间里的亮度着实不够。
窗边上是摆满了书的书架和一张小写字台,里边一点儿还有沙发和小桌。
“这可真是地道啊……”倚在窗边的男人打量了一眼小桌, 说道。
切好了的白面包,一碟鱼子酱,切好的香肠以及别的下酒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搁在一旁的冰好了的伏特加。
“要我给你倒杯酒吗?尼古莱。”坐在沙发上的红发女人说道。
“就在书房里吃喝吗?”果戈里问道。
“没错。”
在炉子生得极旺,室内暖和得可以只穿一两件的书房里, 配着俄式的下酒菜,喝伏特加。
“见到是我, 你一点也不奇怪。”果戈里看着独酌的布雷德伯里,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话。
他在一个小时前几乎是找乐子似的进入这间屋子,结果发现布雷德伯里真的在她说的地方。
“要是费奥多尔来这里, 我当然会觉得奇怪,但是是你,那就没什么可惊讶的。”浅啜了一口伏特加, 布雷德伯里的眉头轻轻蹙起——她毕竟不是俄罗斯人, 喝不惯这么烈的酒。
听到她的话, 果戈里竟然笑了起来。
“你写在这儿的故事, 我当然要去看看。费佳说不定生气了, 你让西格玛把书页拿走却抢先落笔。”他说道。
布雷德伯里懒得笑。她不过抬起眼皮瞥了来客一眼,又把目光投到膝上的书上。
“我没拿走书页。也没有在上面写字。”她平淡地说道, 一边翻了一页书。
要是问这个人为什么在书房里喝酒, 她说不定会说, 读俄罗斯文学就得要配伏特加, 这就是所谓的‘下酒菜’。
布雷德伯里说什么话都不像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