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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淮浑然不觉,任人牵着。

他麻溜地跑出卧室,把身下的锁链甩得啪啪响,等拐下楼梯,才猛然想起什么般,扭过头去,紧张地询问骆纬:“他在哪里啊?伤势怎么样了?还活着吧?”

骆纬正一路把玩着手里的锁链,回答道:“活着,他双腿不方便,暂时住在江治的隔壁,可以让江治照料他。”

说完,手指一曲,本来握在手里的链条另一端逐渐自我溶解,慢慢缩小后重新塑形,转变成一个银色的粗圈,形状近似戒指。

骆纬毫不犹豫地把圈往左手无名指上一套,戒环瞬间收缩,包裹住他的手指,成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他会心一笑,郁淮当然不是什么宠物,而是伴侣。

锁链对骆纬而言,同样是一道束缚,这世上哪有什么人会让他心甘情愿将自己束缚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除了他的郁淮。

另一位当事人可不是这么想的,郁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好几次因为转弯时速度太快,脚下碰到链条,恼怒地踢了好几脚。

转眼就来到江治住的一楼,郁淮走到江治的隔壁房间前,驻足。

房门正虚掩着,正午时分,一道斜阳倾洒而出,从门缝里照出来,郁淮一时没敢直接进去,礼貌地敲了敲门。

里头很快给出与他声音相近的回应:“请进。”

郁淮低头轻咳一声,推门而入。

在瞧清阳台里坐着的人时,郁淮不免微微一惊。

因为骆纬带有异能的鲜血,“郁淮”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很快,只有脸上还残留一些伤疤。

一楼的房间靠近花园,阳光正好落在“郁淮”的身上,他没有了一身血污,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外衣,坐在阳台的躺椅,安静,脆弱。

对方用着同样的一张脸,微笑着看着郁淮,回想记忆里他的儿时遭遇,让郁淮无端地生出些亲近和怜惜来。

这人与新闻报道里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一点都不严肃和冷傲,还特别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