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佥事。”陆云川慢条斯理地咬字,褐眸蕴起戾色,“我在陵西时便听闻,禁军素来能干,诏狱内花样多得很,生人剥皮还能活上半日,杖刑三十却能夺人性命,生生打碎脏腑,怎么五十板子下来,人还活着?”
郁良中叫苦不迭,应付不来这尊煞星,磕磕绊绊:“这……都是坊间谬传,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陆云川慢悠悠地走着,一时兴起般问道:“眼见为实,不如郁佥事试试,也好叫我开开眼。”
郁良中脑中警铃大作,心知陆云川是真动了怒,当即跪了下去,咬牙道:“大人恕罪,卑职知错!”
这位连安喜的面子都不给,更别提他这个出身世家的小小佥事!
陆云川冷声:“左右逢源不见得是好事,郁佥事想两边儿讨好,谁都不想得罪,哪来这样的好事?”
说完他便快步往前去,原地跪着的郁良中冷汗如雨。
麒华殿白日才发落了一批内侍,加之内阁警告,自然没人再敢冷待天子,故此陆云川回到麒华殿时,殿中灯火明亮。
见陆云川进了门,守在外头的小太监膝盖一软,战战兢兢地行了礼。
陆云川:“陛下呢?”
小内侍立刻说:“回大人,陛下用过晚膳,服药后便歇下了,吩咐奴婢在外守着。”
“我去瞧瞧。”
陆云川说着推门就进去,守在外头的内侍也不敢拦。